| 標題：選擇自己喜歡的工作 |
| 作者：許朱勝(IBM台灣區總經理)／張奕芬整理 |
| 日期：2001/2/11 |
| 我在一九八二年加入IBM，至今已十八年，如果以台灣的教育體制來算，我在IBM的時 間，已超過一般人受教育的時間，在這段不算短的時間裏，我學到了很多。但今天受邀 來跟大家分享我個人的工作經驗，尤其主持人剛講這次系列演講是請成功人士談他們快 樂工作的經驗，我覺得實在擔當不起。 我總覺得「成功」應該是在人生過程的最後才給的定論，而我才走到一半，就被冠以 成功人士，實在受之有愧。 我怎麼看「成功」這件事？從字義上看，英文是翻譯成success，我倒是將它分開來 看，「成」是accomplish，「功」是effort，人是透過努力(effort)、辛勤的工作，而 有所成就(accomplish)，這才叫成功；如果沒有花任何的effort，而有所成就的話，那 只不過是運氣罷了。運氣不是每個人都有，而且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所以我對成功的 定義是，透過努力、辛勤工作後，所得到的成果。另外，成功是相對的，不是絕對的， 在各行各業、各個族群，都有成功的機會，也有成功的典範。一般人對成功的看法，想 到的是在學術上有成就，或在企業界的成功人士，前者我們稱為學者，後者稱為企業家 ，但我認為不一定是白領階級、或是知識分子才有資格被冠以成功的頭銜。 社會的各個角落，都有成功的人，成功不屬於特定族群，只要你肯付出，對工作很認 真，最後得到一些肯定，不管來自自己或是周遭，這都是一種成功。 要在工作中成功，比較容易的途徑是遵循自己自然的本能與興趣，我相信任何工作都 一樣，如果你對工作本身不感興趣，在很多情況下，你很難有最佳的表現，因為你做得 相當勉強。 有一個故事可以和各位分享。我有一個阿姨，她有兩個小孩，女兒從小就是音樂資優 生，藝專畢業後就到維也納深造，最後拿了兩個音樂相關的博士學位，親戚們都以她為 榮，家族裏有一位這麼傑出的成員。一個月前，我遇到阿姨，當我問起表姊的近況，她 有些懊腦的說，表姊現在從事直銷，我聽了也是十分訝意，並不是直銷這份工作不好， 只是很難將形象脫俗的音樂與商業氣息濃厚的直銷聯想在一起。 言談間，阿姨顯得有些後悔，覺得自己當初選擇錯誤，在表姊小的時候，阿姨就常逼 著女兒彈鋼琴，每天七、八個鐘頭，從小到大嚴格要求的結果，琴是彈得很好，博士學 位也拿到了。但真的進入職場，表姊才發現自己真正喜歡的並不是音樂，直銷才是她的 最愛。而談起小表弟，阿姨表情也有些許無奈，原本是栽培他從商的，小表弟雖然如父 母所願，念了商學系，但最愛的卻是爵士樂。 從小我們就須面對社會，尤其是父母對我們的期許，常常他們做不到的事，就加諸在 我們身上，一路依父母所願發展的結果，最後可能發現，所走的路並不是自己想要的。 就像我的表姊、表弟，如果當初他們選擇自己想念的科系，他們或許更有成就，對社會 更有貢獻。 所以要在工作中成功，找工作時就要量才適性，看自己喜歡什麼樣的工作。 失敗會讓人不快樂，但成功也不一定會帶來快樂，特別是你花了很大的effort，最後 才有了結果，也得到一些所謂的成就，但如果你對工作本身並不是那樣喜歡，事實上你 還是不會太快樂。所以人既然要工作，就要快樂的工作，而且要成功。 在邁向成功的過程，要花很多的心血，付出許多的努力，有時這個路程還滿遙遠的， 如果沒有目標，走起來會更辛苦。有許多成功的人，在很年輕的時候，對未來自己要完 成的事情，會有一些想法，這些目標多多少少可以引導他們努力的方向。 有一次接受《天下雜誌》專訪時，記者曾問我，進IBM時，是否想過在不同的人生時 點，要達到某個職位？其實我倒沒有做這樣的規劃，理由是我看到許多聰明的人，在 IBM，在所接觸的客戶中，他們往往精於計算與規劃，但也容易聰明過了頭，聰明人採 水果，總是拿垂得比較低的，因為比較快得到成果。 我剛進IBM時，從事的是業務工作，有些人相當計較，所負責的顧客是不是比較有錢 的、是不是預算比較寬鬆，以前負責過這個市場的業務人員是不是比較容易達到業績， 他們把當年服務這些顧客能拿到多少錢，看得很重。 我倒是從來沒這樣想過，我覺得有些時候，工作需要一些傻勁。明知那個市場貧脊、 顧客不好纏，如果自己能做好，反而可以證明自己不比別人差，甚至更好，所以我不會 排斥有挑戰性的工作。 但許多精於計算的人，通常只選良田，貧脊的市場就推給其他人負責，在升遷的過程 中，這些人初期的表現確實會比較好，常常可以達到業績，升遷的速度也較快些，但長 期而言，就不一定是如此。 公司所需要的人，不見得是每一年都達到業績的人，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每一年都去 接一個比較大的挑戰，雖然沒有達到業績，對公司或許貢獻更大，在公司裏，許多人都 在看你的表現，好處是並非所有人都只看你是否達到業績。現在回想起來，我在業務部 門工作時，並不是業績達成率最高的，但這並不會妨礙我日後的發展。所以對有些事， 真的可以不用太計較。 到底我怎麼看待工作這件事？笛卡爾說：「我思故我在。」台積電董事長張忠謀說： 「我工作，所以我存在。」我其實並沒有真的去想過為什麼要工作，只是覺得人總是要 工作吧！不管從事什麼工作，就算不在職場，像家庭主婦，那還是在工作，只是做不同 的工作而已。我們大概很難找到一個人，是完全不工作的。 記得兒子念幼稚園時，有天我問他，「今天在學校做了些什麼？」他說：「我不知 道，我再問，「今天上了什麼課？」他還是理直氣壯地說：「我不知道」，最後我問 他，「那你開不開心」，他大聲地說：「我很開心」。好像只有這個年齡層的人，不工 作覺得很快樂的。其實仔細想想，他們也是在工作，只是和我們所熟悉的工作不同。他 們在吸收這個社會的知識，他們在學習，在摸索，我覺得這也是一種工作，不同的是， 他們很enjoy，他們單純地遵循自己的本能去摸索，當發現一些事情的答案時，他們就 很開心，成就感也就跟著來。 所以我的工作價值觀是工作不管有酬、無酬，我們都需要工作。 年輕時，朋友問我，要賺多少錢才覺得足夠，我隨口說，二十億吧！如果我真有二十 億，我會怎麼分配？我開始在腦子裏勾勒有錢的生活：二億給父母，二億給大姊，二億 給二姊，二億給小弟，二億給小妹，一億拿去買房子，…，剩下的就拿去遊山玩水，但 遊山玩水也有遊完的時候，之後要做什麼呢？我要做什麼樣的工作？ 我推測了許久，覺得如果要維持不錯的收入，倒可以學學華爾街的富豪投資者，在一 個豪華的房間裏擺滿投資生財工具，想像在彈指之間，就可以賺進可觀財富。 但台灣的股票市場只有早上營業，下午又該做些什麼呢？到台大商學院演講，告訴他 們如何在股票市場致富，是個不做的主意，我可以開著我的寶時婕，進入台大椰林大 道，……。 想著想著，二十億的夢想離現實愈來愈遠，覺得愈想愈無趣。後來我發現，其實我需 要的還是一份我真正喜歡的工作。 相信許多人都曾做過類似的夢，當這些不切實際的夢想逐漸沉澱下來，我們最終要思 考的還是，究竟什麼樣的事情，會讓你最開心、最快樂，是不是什麼事情都要得到了， 才叫滿足？對我來說，一直有個夢想在，有時比擁有更快樂。 談到工作，我覺得有三件事情是滿重要的，第一要懂得尊重、第二是要負責、第三是 誠實。 在尊重別人之前，要先懂得尊重自己，如果你不尊重別人，也不要期望別人會尊重 你，這就陷入一種惡性循環。 所以任何事，都是從尊重自己開始，尊重自己的存在，尊重自己的才能，尊重自己的 潛能，然後找到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把自己的能力發揮到極致。 負責也是從自己做起，然後對你的家人、同事、顧客、周遭的人負責；誠實也是要從 自己開始，因為你永遠沒有辦法對別人誠實，如果你對自己不誠實的話，也只有你自己 知道，自己是在說真話或假話。不管是尊重、負責、誠實，基本上都是從個人做起。 在工作中，你還必須建立起個人的風格，許多前輩會告訴你，不同行業所需要的特 性，可能是你的經理，或是公司的同事，他們會告訴你，從事這份工作要具備什麼樣的 態度或style，才會有所成就。 記得剛從事業務工作時，就有同事問我，會不會打麻將？我說看過它，把它當積木玩 過，至於怎麼打是一點也不清楚，他又問，black-jack總會吧？我說那誰都會，但坦白 講我並不喜歡。他聽後，直說我完蛋了，他說從事業務工作的人，一定要具備賭博的本 性，如果我連這種賭都不完的話，恐怕很難成為一個好的業務人員。 但是後來我慢慢發現，不管做什麼事，即便是一個業務人員，要讓客戶喜歡你，能把 一件事情做好，絕不是因為你會打牌、高爾夫球打得好、多會喝酒，或是你的社交能力 多高桿。你必須要有自己的風格，不需要隨著別人的話而起舞，我相信各式各樣風格的 人都可以成功。 以前曾上過一門socialstyle的課，它用橫軸代表控制別人欲望的高低，右邊較高， 左邊較低；縱軸代表自我表現程度的高低，上面是比較不喜歡表現自己的內心，下面是 比較喜歡表現自己，因而形成四個象限。左上角是不喜歡控制別人、以不喜歡表現自 己，屬於分析(analytical)型的人；右上角是控制別人的欲望很強，但本身又不願顯露 內心想法的人，稱為Driver；左下角是控制人(包括別人和自己)的欲望不太強，但還滿 願意顯露內心想法的人，屬於和藹可親(amiable)型的；右下角代表的是，喜歡控制 人，而且也容易表現自己，這種叫expressive。 在不同的象限裏有許多不同的特質，IBM歷任總裁所屬的style，每一個象限都有。所 以你屬於哪一個象限，什麼樣的style，根本不重要。 第三個要談到的是，如何在工作中實現自我？記得小時候，有一天從北投的家中，望 向窗外美麗的風景，當時我有一個想法，覺得這個世界是為我而造的。街上的人，田邊 的水牛，都是為我而存在的，當時的我是非常以自我為中心的，因為我覺得自己最特 別，世界上沒有其他人可以從我的眼去看這個世界。隨著年紀漸長，這個不切實際的想 法，有一天破滅了，當我發現全世界，只有自己看不到自己的後腦勺時，我覺得自己好 愚蠢。 我相信每一個人都是非常unique(獨特的)，對每一個獨特的個體，如果你不能讓他發 揮個體的價值，是非常可惜的，特別是這個個體就是你自己的話。我剛提到每一個人都 要尊重自己、對自己負責、對自己誠實，因為每一個人都是這麼的獨特，既然天生我才 必有用，如果不工作，讓自己變懶散，讓自己變得沒有多大價值，不管是對家人、朋 友、社會，這樣的人生是沒有什麼意義的。 要增加自我實現，最好的方法還是要增加自我的價值，所謂價值可能是你的知識 (knowledge)、技能(skill)，或是你的影響力。現在「新經濟」這個名詞是非常熱門， 我有許多朋友都有這樣的經驗，面試新人時，一個最常被問到的問題是，貴公司給不給 股票？給幾張股票？現代人的價值觀似乎是建立在財富的基礎上。一旦將價值觀建立在 財富的基礎上，價值觀難免就像股票市場的股票指數一樣波動，它會上下起伏，很不幸 的，這樣的valuesystem不是完全建立在你所能掌控的範圍內，即便今天拿到五十張台 積電的股票，大概很難快樂得起來，如果明天股價下跌的話。 錢並不是不重要，權力與榮耀對人也有一定的吸引力，但這三種欲望只是讓你表現得 比較好的驅動器，如果不能對這些欲望加以節制，就很難快樂得起來。 十八年前，進IBM時，我的希望月薪是二萬，後來公司給我二萬三千元，我覺得好開 心，當是那樣的薪水時，你就會覺得如果升到五萬更好，等升到五萬，會想十萬更 好，…，目標會不斷往上推，但我可以保證，每當達到某個階段時，所得到的快樂並不 會持續太久，因為你覺得自己本來就值那麼多錢。高興和快樂不同，前者比較短暫，後 者比較長久。加薪是屬於高興，當然有些人或許會高興得久一點，可能一個月，可能三 個月，但我相信沒有人會加薪半年後，還覺得很高興，你開始往上看，薪水何時再往上 調，如果你的valuesystem是完全建立在財富的累積上，我不覺得你會太快樂，或許只 有短暫的高興。 至於權力，我個人的感覺是，很多情況下是因為職務帶給你的。你是否曾想過你的員 工、你的客戶、你的朋友，他們之所以尊重你，可能是尊敬你的title(職稱)，不管這 個職稱是你自己創造出來的，還是因為你在公司的表現良好，而被附加上去的，我認為 職稱是隨時可以被拿走的，而你的權利也會因而失去。沒有了權力，失落感一定會很 大。所以對我來說，我寧願擁有實力，而不是權力。你的知識和技能就是你的實力，靠 實力你很自然的就可以影響其他人。 至於榮耀，一般人很難拒絕別人的掌聲，面對噓聲時通常也很難處之態然。一般人都 希望被肯定，被喜歡，被認為是個傑出、優秀的人才，多多少少大家都喜歡被戴高帽 子，而我是儘量嘗試不活在別人的掌聲，因為別人給你掌聲，不見得是那麼欣賞你，同 樣地別人給你噓聲，不表示你就是那麼差，如果你永遠要隨著別人的掌聲、噓聲，來調 整自己的情緒，你也很難快樂。 你是那麼的獨特，應該要有自信，不管別人給你掌聲、噓聲，假如你認為已做了最大 的努力，即便得到是噓聲，那也別太在意。這是我個人的工作價值觀。 選擇工作時，選一個valuesystem與自己相同的公司，是非常重要的。雖然你可以自 我調整，但如果整個公司文化與你個人的valuesystem差異太大時，你會發現你隨時隨 地都在對抗那樣的制度，即便久而久之可以熟悉，但你並不覺得舒服的話，不如盡早換 工作。 我覺得自己很幸運，因為我找到一家與我的價值觀、理念很接近的公司，所以十八年 來，我工作得很開心。 最後，我想說的是一個人要成長，首先要保持一顆赤子之心，即便你已離開學校，也 要保持好奇心，然後繼續學習。有許多人離開學校後，就停止學習，我看過太多這樣的 例子。他們覺得自己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從幼稚園，一路念到大學、研究所畢業，實在 不想再重拾書本。在新世紀，知識是最有價值的資產，如果停止學習的話，很快就跟不 上時代，就沒有太多的價值。 以縱軸為價值，橫軸為時間，來看許多人工作的表現，不同人在不同的人生階段，進 入個人價值的高原期。 進入高原期的原因很多，或許是因為體力漸無法負荷，也可能是skill愈來愈不能負 荷，或是knowledge愈來愈沒有價值。據我所知，進入高原期的人，沒有幾個人是快樂 的，他們開始埋怨，看這個不對，看那個也不順眼，講話也是尖酸刻薄。 比較理想的狀況是，隨著時間的增加，個人的價值也跟著提高，而不會進入高原期。 我發現許多人提早進入高原期，都是因為放棄了學習，其實學習不等於拿學位，而是要 以更開放的心胸去吸收知識。就像使用個人電腦一樣，當硬體記憶體不夠大時，就要清 除一些垃圾，當你釋放心中既有的想法，才能在與別人對談、觀察別人時，把一些好的 想法變成自己的想法，吸收別人的意見成為你的意見。 此外，朋友是非常重要的，我發現有些人並不是能力不夠，而是周遭沒有好的朋友可 以提供助力與刺激。我覺得自己非常幸運，在小學時就遇到一群優秀的同學，我們彼此 影響，直到今天還時常聚在一起。這群朋友有的念醫科，有的念工科，現在不同領域， 他們帶給我不同的刺激。 每個人都有權力去選擇想要的朋友，小時候或許是靠運氣，但長大後就有能力，也有 權力去挑選朋友，經常和不同行業的人在一起，聽聽他們怎麼想，怎麼看，多多少少可 以修正你的想法，當你釋放一些自己的想法，把別人的想法容納進來時，你會覺得自己 是一個比較平衡(balance)的人。老是和同質性高的朋友交往，你的思考模式很容易變 得僵化。如果你希望人生過得豐富、平衡一點的話，選擇朋友是重要的。 在新世紀，知識很重要的，但所謂知識不只是idea，更應該是knowhow，knowhow togetit。現在網路事業當紅，報章媒體不斷報導一夜致富的故事，許多年輕人還未 畢業，就開始計畫要進入這樣的公司，最好一畢業就可以領個五十張的股票，等到公司 IPO上櫃上市後，五十張股票就變成五千張股票，然後三十歲就可以退休了。但就像我 剛才所說的二十億夢想的故事一樣，你還是要去面對一個問題？當我擁有那麼多錢後， 我到底要做什麼？究竟什麼樣的事情，能讓你最開心、最快樂。 我們可以發現，在股票市場上，有一些網路股的飆漲現象已經泡沫化。我看到許多人 成立「.com」或「Netgeneration」的公司，他們就是有一個idea，可以在網路上做， 自己覺得還不錯，然後就去找創投公司提供資金。之前就流傳一個笑話，如果你缺錢的 話，就去美國矽谷的公園，隨便找一顆大樹搖一搖，一定可以把很多正在樹上睡午覺的 創投公司的人搖醒，以前牛頓搖樹是掉蘋果，現在是會掉下許多搞創投的人，然後你只 要念三句咒語「internet」「e-commerce」「Java」，他就會趕快把兩百萬美金交到你 手上，等錢拿到了，你就可以去遊山玩水，根本也不用做什麼，反正過一陣子，他就會 想辦法幫你IPO了，屆時手邊的錢如果沒有用完，就會變出更多的錢，如果錢用完了， 就再去找另一顆樹。 我不是鼓勵大家不要去那樣的公司，只是希望大家先認清一些事實。在美國矽谷每週 就有十七家高科技公司成立，一年下來就有九百家新公司，三年後還存在的公司，不到 五%，大概剩下四十五家左右；只有一˙五%家左右，約十三家公司，最後股票可以上櫃 或上市，其中有八○﹪的股價跌破當初IPO的價格，也就是說九百家公司中，三年後仍 存在，股票上櫃或上市，且股價還維持當初IPO的價格的只有三家。 只靠idea的公司，終究是不會成功的。這也是為什麼現在有許多網路公司開始從舊經 濟體系中挖角，請一些有經營know-how的人，經營他們的公司。因為他們發現要經營 一家公司，進銷存的問題，一樣也不能免，不是公司上網，這些問題就自然解決了。 Amazon要轉虧為盈，是靠賣更多的書嗎？我看也不盡然，如果它的後勤作業、配銷作 業，或是販售的商品沒有突破的話，要賺錢是很難的。 我相信將來會有成功的網路公司出現，但也會有更多的公司會不見，現在許多創投公 司還願意提供資金，因為有期待，隨著許多網路公司從市場消失，創投公司的錢「燒」 完了後，這些公司的股票就不值一毛錢。 有些人說在舊經濟底下所累積的經驗會變成負擔，但我認為，這些價值、資產不論是 在舊經濟或是新經濟底下，都有它的價值，就像我剛才所說的，新興的網路公司要運 作，還是需要真正懂得經營know-how的人的加入，idea固然重要，背後還是需要一些 實力來支撐。 |